已經快要一年了,
雖然經過了這一年我未必有辦法對於你的離開平鋪直述,
別說不落一滴淚的寫,
光是想著要寫這題材就忍不住落淚的我,
光是起了頭就關掉頁面、起了頭就關掉頁面,
不曉得幾次,
還好你不識字,
不然也許你會以為媽媽忘了你,
忘了你?怎麼可能。
孩子,
我們永遠不會忘了你,
也永遠不會忘了你曾帶給我們家那麼大那麼多的快樂。
於是在你即將屆滿榮升天使職一年的時候,
媽媽決定再緩慢也想一點一滴的把這篇文章完成,
送給你.這無可取替的勇貓小隊長。
去年2011年,
我們搬到新家展開新生活.
三月間開始你就莫名常常消失且躲了起來.
那時沒有意識到你已經生了病.
不知道該說好家在?還是命運安排?
我鼓起勇氣帶你去做了一連串檢查.
得知我最心愛的小咻你,
生了一場病,
雖然說是好家在去做了檢查也看了醫生,
壞消息是....
你得的是幾乎沒有存活率的病.
『F.I.P』
就算你有一個不願放棄的媽媽,
我知道和死神拔河的你和我始終贏不過生命,
當下,
我早就知道你遲早會離開我,
離開深愛你的我們家。
因此我將你最後的日子看得很仔細.
並且試著習慣未來也許不再有你的目光會是什麼樣的日子?
我們相處的並不算長,
你到我家已經六歲多了(?)
而那時你十歲、十一歲,
但這段日子我們一起經過非常多事,
在很多很多時候我是非常依賴你的,
即使你看起來是隻貓,
沒有辦法為我做些什麼,
連到巷口跑腿這種差事都沒辦法為我,
不過....
工作的緊張與焦慮、孕期的不適、有寶寶後的新生活,
我都依賴著你在家裡的身影覺得安心,
一如家人存在就像搖擺著的什麼多了一支腳,
總是站得穩一點。
你什麼也不用特地做的待在那兒,
就讓我覺得這世界上是有什麼為我守候的,
況且你還耐著性子陪懷孕的我.
熱情的招呼我們的朋友.
更徨論你在寶寶出生後.
怎麼溫柔的對待她.
就連你最後的日子也不例外.
因為你做了這麼多、那麼多,
再捨不得你離開,
也希望自己在陪伴你最後一程的路上是了無遺憾的,
雖然我們美其名的號稱我們一起對抗的是病魔,
其實我想我們都明白,
我們一起面對的是生命劃下句點前最完美的拋物線。
人緣好的你,
最後的日子很多人來探望你.
和你長得最像的爸爸.
很多人都不明白養貓是為了什麼?
就連一直養著貓十來年的我也不明白,
你離開的那天....
我印象很深.
我們正決定著什麼時候要完走368最後的兩個鄉鎮市行政區,
因為你生病了我哪裡也不想去,
但截止日漸漸逼近,
很快我們必須下一個決定日期。
那天我們提著籠子站在長青醫院的外頭準備如常(生病的常)帶你去複診和拿藥,
照照超音波看是不是該再抽水,
醫生說雖然這是極快離開的不治之症.
但你比別人撐得還久一些,
當時我是非常快樂的,
我甚至有種錯覺你會漸漸好起來,
永遠和我們在一起。
沒想到我們進到醫院掛了號,
準備輪到你的時候,
我打開籠門想把你抱出來,
門一打開......
你的頭就垂了出來,
我尖叫著不顧眾人在醫院狂喊著:醫生!醫生!嘿咻倒下去了。
我們進了急診室,
我看見你最後看了我一眼.
那是「媽媽!我走了.妳不要哭.謝謝妳」的一眼,
雖然當下我懂,
但當下我還是嚎啕大哭到路人都側目,
因為我捨不得,
我捨不得的有好多.........
尤其捨不得..我即將失去你始終會找個地方趴下來看著我, 很專心的那種。
我有想過我們會分開.但我不相信是現在。
雖然我急忙的打電話給最重要的人到醫院來看你,
但從你急診到道別的那一段時間就如電影會演的那般,
時間流變得好慢好慢....
我們從初見面到這之間發生的大小一幕幕快速的輪播過一遍,
我好像接受了這事實,
又好像還沒?
在我搞不清楚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一回事兒的時候,
你當著我的面,
成為過去式。
而我們發生過的那些,
也就註定是再也回不來的點點滴滴稱為【回憶】的東西。
我想起最後一段日子的我和你,
我總是在帶你去醫院出發的時候對你說:不離不棄!我們不離不棄.要加油喔!
未來依然不離不棄好嗎?
媽媽和爸爸和妹妹都非常愛你。
於是你離開後的十天,
我們帶你一起參與妹妹人生第一次完走臺灣的一趟環島旅行,
也許你是第一隻環島且到離島的貓咪吧?
你沒有過去。
說再見的時候到了嗎?
沒有,
沒有再見,
因為你永遠都會在我們家裡成為一個不死的傳說。
敬我們此生最愛的黑貓-嘿咻哥哥
PS:你離開的那天是2011.7.18 那天下午下著一場非常大的大雷雨.
媽媽在雷雨中哭著回到沒有你身影的家.
我們永遠都想念你,
永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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